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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原列傳(三)

2014-02-09
原文:
屈原者,名平,楚之同姓也。為楚懷王左徒。博聞彊志,明於治亂,嫻於辭令。入則與王圖議國事,以出號令;出則接遇賓客,應對諸侯。王甚任之。
上官大夫與之同列,爭寵而心害其能。懷王使屈原造為憲令,屈平屬草稿,稿未定。上官大夫見而欲奪之,屈平不與,因讒之曰:「王使屈平為令,眾莫不知。每一令出,平伐其功,曰︰以為『非我莫能為』也。」王怒而疏屈平。
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,讒諂之蔽明也,邪曲之害公也,方正之不容也,故憂愁幽思而作《離騷》。離騷者,猶離憂也。夫天者,人之始也;父母者,人之本也。人窮則反本,故勞苦倦極,未嘗不呼天也;疾痛慘怛,未嘗不呼父母也。屈平正道直行,竭忠盡智以事其君,讒人間之,可謂窮矣。信而見疑,忠而被謗,能無怨乎﹖屈平之作《離騷》,蓋自怨生也。《國風》好色而不淫,《小雅》怨誹而不亂。若《離騷》者,可謂兼之矣。上稱帝嚳,下道齊桓,中述湯、武,以刺世事。明道德之廣崇,治亂之條貫,靡不畢見。其文約,其辭微,其志潔,其行廉,其稱文小,而其指極大,舉類邇而見義遠。其志潔,故其稱物芳。其行廉,故死而不容。自疏濯淖污泥之中,蟬蛻於濁穢,以浮游塵埃之外,不獲世之滋垢,皭然詞解泥而不滓者也。推此志也,雖與日月爭光可也。
屈原既絀,其後秦欲伐齊,齊與楚從親,惠王患之,乃令張儀詳去秦,厚幣委質事楚,曰:「秦甚憎齊,齊與楚從親;楚誠能絕齊,秦願獻商、於之地六百里。」楚懷王貪而信張儀,遂絕齊,使使如秦受地。張儀詐之曰:「儀與王約六里,不聞六百里。」楚使怒去,歸告懷王。懷王怒,大興師伐秦。秦發兵擊之,大破楚師於丹、淅,斬首八萬,虜楚將屈,遂取楚之漢中地。懷王乃悉發國中兵以深入擊秦,戰於藍田。魏聞之,襲楚至鄧。楚兵懼,自秦歸。而齊竟怒不救楚,楚大困。
明年,秦割漢中地與楚以和。楚王曰:「不願得地,願得張儀而甘心焉。」張儀聞,乃曰:「以一儀而當漢中地,臣請往如楚。」如楚,又因厚幣用事者臣靳尚,而設詭辯於懷王之寵姬鄭袖。懷王竟聽鄭袖,復釋去張儀。是時屈原既疏,不復在位,使於齊。顧反,諫懷王曰:「何不殺張儀﹖」懷王悔,追張儀不及。
其後諸侯共擊楚,大破之,殺其將唐。
時秦昭王與楚婚,欲與懷王會。懷王欲行,屈平曰:「秦虎狼之國,不可信,不如毋行。」懷王稚子子蘭勸王行,「奈何絕秦歡!」懷王卒行。入武關,秦伏兵絕其後,因留懷王,以求割地。懷王怒,不聽。亡走趙,趙不內。複之秦,竟死於秦而歸葬。
長子頃襄王立,以其弟子蘭為令尹。楚人既咎子蘭以勸懷王入秦而不反也。屈平既嫉之,雖放流,睠顧楚國,繫心懷王,不忘欲反。冀幸君之一悟,俗之一改也。其存君興國,而欲反覆之,一篇之中,三致意焉。然終無可奈何,故不可以反,卒以此見懷王之終不悟也。
人君無愚智賢不肖,莫不欲求忠以自為,舉賢以自佐,然亡國破家相隨屬,而聖君治國,累世而不見者,其所謂忠者不忠,而所謂賢者不賢也。懷王以不知忠臣之分,故內惑於鄭袖,外欺於張儀,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、令尹子蘭。兵挫地削,亡其六郡,身客死於秦,為天下笑。此不知人之禍也。《易》曰:「井渫不食,為我心惻,可以汲。王明,並受其福。」王之不明,豈足福哉!
令尹子蘭聞之大怒,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於頃襄王,頃襄王怒而遷之。
屈原至於江濱,被髮行吟澤畔。顏色憔悴,形容枯槁。漁父見而問之曰:「子非三閭大夫歟?何故而至此?」屈原曰:「舉世混濁而我獨清,眾人皆醉而我獨醒,是以見放。」漁父曰:「夫聖人者,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。舉世混濁,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﹖眾人皆醉,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?何故懷瑾握瑜而自令見放為?」屈原曰:「吾聞之,新沐者必彈冠,新浴者必振衣,人又誰能以身之察察,受物之汶汶者乎!寧赴常流而葬乎江魚腹中耳,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溫蠖乎!」乃作《懷沙》詞解之賦。於是懷石,遂自投汨羅以死。
屈原既死之後,楚有宋玉、唐勒、景差之徒者,皆好辭而以賦見稱;然皆祖屈原之從容辭令,終莫敢直諫。其後楚日以削,數十年竟為秦所滅。
自屈原沉汨羅後百有餘年,漢有賈生,為長沙王太傅,過湘水,投書以弔屈原。
太史公曰:「余讀《離騷》、《天問》、《招魂》、《哀郢》,悲其志。適長沙,過屈原 所自沉淵,未嘗不垂涕,想見其為人。及見賈生弔之,又怪屈原以彼其材游諸侯,何國不容,而自令若是﹗讀《服鳥賦》,同生死,輕去就,又爽然自失矣。

譯文:
屈原,名平,是楚國王室的同姓貴族,擔任楚懷王的左徒。他見聞廣博,記憶力強,深通國家治亂的道理,熟習外交辭令。在內他與楚懷王謀劃國家大事,發布號令;對外他負責接待外國使節、賓客,應酬諸侯,懷王十分信任他。
有一位上官大夫,與屈原官位相當,為了爭寵而嫉妒屈原的才能。懷王叫屈原制定一套法令,屈原草稿還未寫定,上官大夫看見了,想插一把手,屈原不肯,上官大夫在懷王面前說屈原的壞話︰「大王派屈原制定法令,沒有人不知道這回事。每當頒布法令時,屈原總是誇耀自己的功勞,認為『除了我沒有人能勝任。』」懷王十分生氣,於是從此疏遠了屈原。
屈原痛心於懷王聽信小人而不能分辨是非、近臣用讒言取悅君王以致遮蔽君王視野、奸邪的臣子陷害秉公辨事的人、端方正直的人為環境所不容,所以憂悶愁苦,創作了《離騷》。「離騷」,就是「離開憂愁」的意思。上天,是人的生命始端;父母,是人的身體本源。人身處困境時,便會回溯根本,所以,人在辛勞、疲倦的時候,沒有不喊叫上天;在病痛、憂慮、傷心的時候,沒有不呼叫父母。屈原遵循正確的原則,行為正直,盡忠盡智為君王效力,小人卻挑撥離間他和君王的關係,可說是令他一點辦法也沒有。誠實反被猜疑,忠心卻遭誹謗,能夠沒有怨恨嗎?屈原之所以作《離騷》,就是由怨恨所致。《詩經》中的《國風》描寫男女情愛而不過份;《詩經》中的《小雅》常有怨恨、譏刺,卻不擾亂原來的秩序。像《離騷》這樣的作品,可說兼兩者所長。它遠古的帝嚳談起,近世提到齊桓公,中古講到商湯和周武王,以此譏刺當代的政事。屈原闡明人類道德的普遍和崇高,治亂興亡的來龍去脈,一切都交代清楚。它的文字很精煉,辭意很微妙,所表現的志趣很高潔,行為很正直。文章說到的可以很細小,意義卻很廣大,舉例的可以很淺近,表達的道理卻十分深遠。他的志行高潔,所以他比喻的事物多是芳香花草。他的行為正直,所以至死也不能為奸人所容。他避開污泥濁水,像蟬蛻殼般脫離污濁穢臭的環境,在塵世外自由往來,不沾染世俗的污垢,潔淨清白,出於污泥而不染。以屈原這種心志推展發揚,那光輝可與日月媲美。
屈原被貶退後,秦國打算攻打齊國,齊國與楚國本來結了友好同盟。秦惠王很擔心這件事,於是派張儀假裝離開秦國,帶著很多禮物去事奉楚王。張儀說︰「秦國非常憎恨齊國,可是齊國與楚國合縱結盟。如果楚國真的能和齊國絕交,秦國願意向楚國獻出商、於一帶六百里土地。」楚懷王貪心而聽信了張儀,便與齊國絕交,然後,派使者到秦國接受獻地。張儀這時狡賴,說︰「我與你們王上說好只是六里地,沒聽說是六百里。」楚國的使者憤怒地離開,回去告訴懷王。懷王大怒,於是大舉興兵攻打秦國。秦國發兵迎擊,在丹、淅兩河一帶大敗楚軍,殺了八萬多人,俘虜了楚國大將屈,奪取了楚國漢中一帶的土地。懷王傾師盡出,深入秦地,在藍田與秦軍大戰。魏國聽到這個消息,乘機偷襲楚國,打到鄧地。楚軍擔心兩面受敵,從秦國撤退。齊國痛恨楚國背信棄義,不出兵相救,楚國陷入十分困難的境地。
翌年,秦國割還漢中的土地與楚國講和,楚王說︰「我不願得到土地,只希望得到張儀就甘心了。」張儀聽到後,說︰「用一個張儀就抵得上漢中的土地,臣請求去楚國。」到了楚國,張儀又利用重金賄賂當權大臣尚勒,讓他在懷王的寵姬鄭袖面前為自己詭辯。懷王竟然聽從鄭袖的話,又把張儀放走。當時屈原已被疏遠,不在決策的位置,出使齊國去了。當他從齊國回來,勸諫懷王說︰「為何不殺張儀?」懷王很後悔,派人追殺張儀,但已追不上了。
後來,各諸侯國聯合攻打楚國,大敗楚軍,殺了它的大將唐。
此時,秦昭王與楚國通婚,希望與懷王會面。懷王打算赴會,屈原說︰「秦國是虎狼一樣的國家,不能信任,不如不去。」懷王幼子子蘭勸懷王去,說︰「為何要斷絕與秦國的友好關係?」懷王終於去了。一進入武關,秦國的伏兵便截斷懷王的後路,扣留懷王,要挾他割讓土地。懷王發怒,不肯聽從,逃到趙國,趙國拒絕收容。他只好又回到秦國,最後死在秦國,屍體被運回楚國安葬。
懷王的長子頃襄王繼位為君,以弟弟子蘭為令尹。楚人都責怪子蘭勸懷王入秦,最終使懷王不能生還回國。屈原也因此痛恨子蘭。雖然被放逐在外,他還是眷念楚國,掛念懷王,念念不忘要回到朝廷,希望國君終有一天醒悟,敗壞的風氣終有一天改變。他那種常把國君放在心中,常常希望國家興旺,希望把形勢扭轉的意圖,在一篇作品中再三地表現。但是,他最後無可奈何,仍然不能返回朝中。由此可見懷王最終還是不能醒悟。
人君無論是愚昧還是聰明,能幹還是庸劣,沒有不想尋求忠臣為自己服務、選拔賢能來輔助自己。但是,國破家亡接連發生,聖明的君主、興旺的國家卻代代都沒有出現,這是因為那些國君所認定的忠臣其實並不忠,所選擇的賢臣其實並非賢才。懷王就是因為不知何謂忠臣,所以在內被鄭袖迷惑,在外受張儀欺騙,疏遠屈原而寵信上官大夫和令尹子蘭。結果戰爭失利,國土被割,喪失了楚國六郡的地方,自己也客死秦國,被天下人恥笑。這就是沒有知人之明的禍害﹗《易經》說︰「井水清潔而無人食用,真叫我傷心。這是可以汲取飲用的啊﹗君王聖明,大家都會受到福佑。」君王如不聖明,大家又怎會幸福呢﹗
令尹子蘭聽到後,十分憤怒,就叫上官大夫在頃襄王面前說屈原的壞話,頃襄王就惱怒地放逐了屈原。
屈原去到江邊,披頭散髮,在水旁邊走邊吟誦著詩句。臉色憔悴,身體乾枯瘦弱。一個漁父看見他,問道︰「先生你不是三閭大夫嗎?為何來到這裡?」屈原說︰「整個世界都是混濁的,只有我清白潔淨;大家都沉醉,只有我清醒,所以就被放逐到這裡。」漁父說︰「凡是聰明的人,不拘泥於客觀事物,而能順隨世俗而轉變自己。整個世界都混濁,你何不隨波逐流?大家都昏醉,你何不跟著吃酒糟喝薄酒?為何要執著地揣握著美玉而招致流放?」屈原說︰「剛洗過頭的人,定會彈一彈帽子;剛洗完澡的人,定會抖一抖衣裳,誰會願意讓自己潔淨的身體,去蒙受污穢的東西﹗我寧可投入大江,葬身魚腹,又怎能讓自己皓如日月的高潔,被世俗的塵垢污染?於是他寫下了《懷沙》賦這篇作品,抱著石頭,跳進汨羅江自殺死了。
屈原去世後,楚國有宋玉、唐勒、景差這些人,均愛好文學,尤以擅於作賦而為人所稱讚。但是,他們只是效法屈原那婉轉舖排的風格,誰也沒有敢於直言進諫君王。屈原死後,楚國的領土一天一天被削侵,數十年後終被秦國消滅。
屈原投汨羅江後一百多年,漢朝有位賈誼,是長沙王的太傅,經過湘水時,寫了一篇《弔屈原賦》投入江中,弔祭屈原。
太史公說︰「我讀《離騷》、《天問》、《招魂》、《哀郢》、悲嘆屈原的心志。經過長沙,到了屈原投江的地方,禁不住流下眼淚,想像他是一位什麼樣的人。後來看到賈誼弔祭他的文章,奇怪以屈原的才能,那一個國家不接納他,而讓自己落到這般境地?再讀賈誼的《鵩鳥賦》,賦中說把生與死等同看待,輕看放逐和得官的分別,我不禁有點失意茫然,不知所從了。

詞解:
楚之同姓︰楚國三大貴族屈、景和昭氏均與楚王同姓。屈原的祖先屈瑕是楚武王的兒子,封於屈,於是以屈為氏。
左徒︰楚官名,地位僅次於令尹,負責參與議論國事、頒怖政令、對外接遇賓客,應對諸侯。根據《楚辭》專家姜亮夫的研究,當時在楚懷王十六年之前,屈原還未到三十歲。
彊︰同「強」。
志︰同「誌」。
嫻︰熟悉。
上官大夫︰根據王逸的說法,上官大夫是指上官靳尚。
伐︰誇耀。
疾︰痛心。
聽之不聰︰聽信小人而不能分辨是非。
讒諂之蔽明︰近臣用讒言遮蔽君王的視野。
邪曲︰奸邪的臣子。
害公︰傷害秉公辦事的人。
方正︰行為正直的臣子。
離騷︰古今出現很多不同的解釋。《史記》之說,本於淮南《離騷傳》,解作離開憂患。班固、顏師古則認為「離」同「罹」,解作遭受,而王逸則將「離」解作「別」,這裡採用史記的解釋。
窮︰困窘。
反︰同「返」。
極︰困憊。
間︰離間。
《國風》︰《詩經》中的一部分,主要是各諸侯國的土風歌謠。
《小雅》︰《詩經》中的一部分,主要是統治者的宴會樂歌和對現實政治不滿的詩歌,以及部分民間歌謠。
帝嚳︰傳說中的古帝名,號高辛氏。
齊桓︰齊桓公。
湯、武︰商湯,周武王。
靡︰沒有。
見︰同「現」。
約︰簡約。
微︰隱約,含蓄。
指︰同「旨」。
邇︰近。
疏︰離開。
濯︰濁水。
淖︰爛泥。
蟬蛻︰蟬脫去外殼。蟬蛻於濁穢,即從混濁和蕪穢之中解脫出來。
滋垢︰濁黑,塵垢。「滋」同「茲」,解作黑。
皭然︰潔白的樣子。
滓︰污黑。
絀︰同「黜」,解作貶退,排斥。
從親︰合縱交親。
惠王︰秦惠王。
張儀︰魏人,連橫派的主要策劃人,為秦惠王所重用。
詳︰同「佯」。
去︰離開。
厚幣︰重金。
委質︰獻納禮物。「質」同「贄」。
事楚︰事奉楚國。
商、於︰秦地,即今陝西商縣至河南內鄉一帶。
使使︰前一個使字解作派遣,後一個使字是使者。
如︰到,往。
丹、淅︰丹江、淅川。
漢中︰即今陝西漢中一帶。
藍田︰即今陝西藍田縣西。
鄧︰即今河南鄧縣。
明年︰第二年,指楚懷王十八年。
諸侯共擊楚︰指公元前三零一年,秦國、韓國、齊國、魏國攻打楚國。
秦昭王︰秦昭襄王。
稚子︰小兒子。
武關︰秦轄地,即今陝西縣商縣東。
內︰同「納」,接納。
睠顧︰眷戀回顧,依依不捨。「睠」同「眷」。
屬︰連接。
井渫不食︰井疏通後水清潔而無人食用。
惻︰傷心的樣子。
汲︰汲取食用。
卒︰終於。
短︰詆毀。
遷︰放逐,這裡指流放江南。
被︰同「披」。
三閭大夫︰楚國所置官名,掌管王族屈、景、昭三姓的事務。
餔︰吃。
啜︰喝。
醨︰淡酒。
懷瑾握瑜︰瑾瑜皆為美玉,懷瑾握瑜比喻懷有高貴的美德與才能。
察察︰潔淨的樣子。
汶汶︰昏暗不明,污濁不潔。
常流︰指江水,「常」同「長」。
溫蠖︰指污濁。
《懷沙》︰屈原的作品,《九章》中的一篇。
祖︰效法。
從容辭令︰文辭舒緩婉曲。
為秦所滅︰公元前二二三年,秦國消滅楚國。
賈生︰賈誼。
投書以弔屈原︰指賈誼作《弔屈原賦》。
《天問》、《招魂》、《哀郢》︰屈原的作品,收錄於《楚辭》。《招魂》有人懷疑是宋玉所作。
沉淵︰屈原投江自沉處。
《服鳥賦》︰即《鵩鳥賦》,賈誼所作。
同生死︰把「生」和「死」看作同樣的事情。
輕去就︰「去」解作「離去」,指放逐;「就」解作向前,指在朝掌權。同樣地輕看放逐和掌權。
爽然自失︰失意茫然,不知所從。

古文觀止

《古文觀止》是清代以來最流行的古代散文選本之一,「古文」指文言散文,「觀止」一詞出於《左傳》,表示所看到的事物已經盡善盡美,無以復加,所以《古文觀止》解作歷代文言散文的最佳結集。主持陳耀南會透過古文的介紹,讓大家掌握中文的語言藝術,繼而了解中國的學術思想及社會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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