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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光武帝 (三)︰經略河北

2019-03-16

漢光武帝 (三)︰經略河北

2019-03-16

劉秀追隨兄長劉縯、族兄劉玄等參加南陽郡反王莽起義,由於劉縯、劉玄出身漢朝宗室(皇族),又是地方豪傑,所以有聲望整合各路反王莽叛軍,被推舉為首領,起兵不久便攻佔南陽郡首府宛城,並且擁立劉玄為「更始皇帝」,宣稱恢復漢高祖基業。王莽得知南陽郡爆發叛亂,派大司徒王尋、大司空王邑等重臣率百萬大軍南下征討。大軍經過昆陽,當時昆陽城已被漢軍佔領,守城的將領正是劉秀。劉秀在城外招聚兵馬,只得數千人。

據《漢書.王莽傳》所記,「六月,邑與司徒尋發雒陽,欲至宛,道出潁川,過昆陽。昆陽時已降漢,漢兵守之」。王邑、王尋見昆陽城小兵弱,希望破城立威,以警告宛城的叛軍,於是圍城數十重。劉秀招聚得數千兵馬,前來救昆陽,但眼見敵眾我寡,人心虛怯,準備解散回鄉。劉秀見人心浮動,向將士訓話說:「如今我軍弱小,敵軍強大,假如分散,力量瓦解。昆陽一破,一日之內,必定全被殲滅,根本不能保護妻子家財。倒不如同心膽,集中力量,奮起抗敵,共舉功名!」劉秀以必死處境激勵將士。劉秀率軍挑戰,而王尋自恃兵多,輕敵,親自迎戰,卻被劉秀擊敗,其他將領不敢擅自相救,漢兵乘勝殺死王尋。昆陽城中兵馬乘機衝出,莽軍大亂,主帥王邑逃走,大軍瓦解,劉秀大獲全勝,南陽漢軍得以壯大,而各地反王莽勢力紛紛起兵。

劉秀在昆陽擊敗王莽百萬大軍,為漢軍立下大功,但宛城的漢軍領導層,卻爆發了內訌,劉秀的兄長劉縯被更始皇帝劉玄殺害。內訌的原因是南陽漢軍由多支反王莽叛軍組成,其中以新市、平林兵人多勢眾,他們認為劉玄寬縱、而劉縯紀律嚴明,於是擁立劉玄為更始皇帝,劉縯為大司徒。劉縯在地方豪傑中素有威望,而弟弟劉秀又有昆陽之戰大功,更始帝憂慮不安,不久,因劉縯部將劉稷抗命,被更始帝搜捕,劉縯為劉稷求情,一併被殺。當時劉秀正在領兵進攻潁陽,聽聞兄長遇害,回宛城奔喪,卻不敢追問兄長死因,而且不敢流露悲哀神態。

南陽豪傑起兵反叛的同時,東方泰山附近的反王莽隊伍亦聲勢非常浩大,這支隊伍主要由饑民集結而成,所過之處殺人擄掠,非常凶殘,甚至有食人肉的傳聞,由於隊伍成員都把眉毛染成紅色,所以稱為「赤眉」。赤眉最初的首領是一位姓呂的女巫,稱為呂母,呂母的兒子被官府殺害,於是號召民眾起兵為兒子復仇,擾亂泰山一帶。其後呂母病死,樊崇成為首領,天下起兵反抗王莽,樊崇乘勢擴赤眉軍,並且向關中進發,目標是推翻王莽統治。樊崇為了增強赤眉的號召力,決定擁立一位劉氏皇族後人為皇帝,於是以抽簽方式,立年僅十五歲的劉盆子為帝。據史書記述,當時劉盆子頭髮散亂,赤腳,衣服破爛,滿身大汗,被擁立為帝時,不知所措。

關中長安的民眾亦紛紛起兵反抗王莽,王莽已失去所有支持,只祈求上天保佑,下令長安城百姓向上天痛哭哀求,稱為「哭天」,當然是無濟於事,不久,反王莽的民眾攻入未央宮,殺死王莽,將王莽首級送到宛城,呈獻給更始皇帝。

王莽已死,各路叛軍紛紛向洛陽、長安進發,更始部將王匡率先控制洛陽,另一大將申屠建亦進入關中,於是「海內豪傑翕然響應,皆殺王莽所命牧守,自稱將軍,用漢年號,以待詔命。旬月之間,遍於天下」。更始帝從宛城經洛陽前往長安,準備號令天下。然而更始帝和他的部屬只知分享官爵,根本不知如何治理國家,於是大封諸王,所有將士都以獲得官職為榮,恃勢到處掠奪財物婦女,盡失關中人心。當時長安流行一首民謠:「灶下養,中郎將;爛羊胃,騎都尉;爛羊頭,關內侯」,意思是中郎將、騎都尉、關內侯這些軍官,於市場的廢物一樣令人討厭。

幾個月之後,赤眉大軍亦殺入關中,與更始展開大戰,更始節節敗退,眾叛親離,向赤眉投降,赤眉封更始為長沙王。赤眉佔據長安之後,將令爭功,互相攻伐,傀儡皇帝劉盆子無力阻止,而且長安城財物已經被各路兵馬掠奪盡淨,赤眉大軍糧食不繼,到關中各縣搶掠,發掘陵墓,大肆破壞,關中一片狼藉。赤眉恐怕有人再次擁立更始帝,將他殺死。

正當更始、赤眉大肆擾亂關中的同時,劉秀借經略河北為理由,奉更始帝之命領兵渡過黃河,率領部屬到達北方冀州。王莽末年天下大亂,黃河以北的冀州、幽州亦群雄並起,局勢非常混亂。更始帝任命劉秀為「破虜將軍行大司馬事」前往黃河以北,傳達漢室復興的信息。劉秀因此脫離更始帝的控制,開創自己的事業。劉秀到河北之後,拜訪各郡、縣長官,平息糾紛,訪問父老,除王莽苛政,恢復漢朝體制,得到不少官民支持。然而一些地方豪強不願承認更始,圖謀擁兵割據,準備驅逐劉秀。

河北地方豪強之中,以劉氏皇族後裔勢力最大。劉氏後裔有不少支派,其中邯鄲是故趙王家族的勢力,真定是故真定王的勢力,幽州的薊縣是故廣陽王的勢力,這些昔日的皇族都希望趁王莽倒台天下大亂,恢復家族的地位,號令一方,甚至自立為皇帝。因此劉秀在河北危機四伏。

趙王後人劉林率先在邯鄲擁立一位占卜先生王郎為帝。王郎自稱是漢成帝私生子,得劉林支持,號稱恢復漢朝,派人傳達河北各郡縣,並且緝捕劉秀。河北各郡縣相繼響應王郎,劉秀陷於困境,幾乎被王郎生擒,幾經波折然後逃脫。正當劉秀進退兩難的時候,卻遇上幾件改變他命運的事,其一是上谷郡太守耿況之子耿弇,奉命前往長安向更始帝匯報,耿弇目睹更始朝廷的亂局,殺失所望,回程途經邯鄲,又見到王郎的詐偽,其後到了中山盧奴,遇到正在避難的劉秀,與他交談,發覺劉秀有學識,有才能,於是為劉秀游說父親上谷太守耿況及漁陽太守彭寵,以兩郡兵馬支持劉秀,為劉秀的北道主人。上谷郡即今日北京市昌平區至河北張家口市一帶,漁陽郡即今日北京市密雲區一帶,都是漢朝的邊防重鎮,兵強馬壯。漁陽豪傑吳漢亦游說彭寵說:「漁陽、上谷突騎,天下所聞也。君何不合二郡精銳,附劉公擊邯鄲,此一時之功也。」於是劉秀得到上谷、漁陽兩郡的兵馬,及耿弇、吳漢兩員大將協助,如虎添翼。其二是劉秀的同學鄧禹,不遠千里追蹤而至,為劉秀出謀劃策,成為劉秀帳下第一號謀士。其三是劉秀得到故真定王女婿郭昌支持,以女兒下嫁,使劉秀與故真定王家結成姻親,集結了冀州北部豪族的力量,奠定了劉秀擊敗王郎,統一河北的基礎。劉秀而河北為根基,開創了東漢王朝。

古今風雲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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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紹古今中外歷史人物,透過這些傳奇人物的風雲事跡,加深大家對歷史的認識。

主持︰張偉國、羅永生、曾卓然、譚家齊

逢星期六晚上8:00至8:30,香港電台第一台播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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